“大仙!你能不能打过他们?实在不行,咱们跑吧!”
“这世上比我强的没有几个,要收拾他们简单!”
“大仙你别逞强,等一会儿万一打不过就遭了!”
“你闭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打起来我可管不了你,到时候他肯定会挟持你,我也肯定不会停手,你先想自己怎么活下来吧!”
海然脑袋飞速转动,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如此活跃脑细胞,她从地上爬起来向那县令走去。
“县令大人!我见你都为我准备好了!只不过我还有些担忧。”
“什么担忧?”
她狗腿的笑道,“您也知道这魔物强大,这契约也不能转嫁,我要先解开我与他的契约,可一旦解开他可要大杀四方了,他可是很想杀我的!”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操控魔物,你看我身边,魔物不止一只,都听我号令,你只管解开即可!”
“可万一他要逃走呢?”
“我叫他们抓回来就是!”
海然微微回头向江亦觉使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
她手拿着木剑在祭台前胡乱比划,把之前在电视剧里学的跳大神的功夫全都拿出来了,众人都不明觉厉不敢上前。跳了半晌,她一狠心咬开自己手指,以血作书,在黄纸上瞎画一通,随后贴在他额头。
江亦觉半天没反应,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小声催他也没有动静。
“接下来该画我与他的契约了吧?”县令在旁催促,她只好磨磨蹭蹭走回祭台。
谁料,她还未开始画,江亦觉暴起,一把扯下符咒飞身进入夜色中。
“追!快追!”
县令大声叫喊,身边的魔物应声而动,也接连进入夜空。
海然看着漆黑的夜空,回头看向那县令,他身旁已然没有旁人,大概率是对自己豢养的魔物太过自信,身边连侍卫都没有,她偷偷抓起桌上小刀小心的凑近他。
“县令大人,您看我这谋生的手段给您了,我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您是不是能大发慈悲给小人点活命钱呢?”
那县令向后靠在太师椅上幽幽的说。
“留你性命就不错了还想要钱?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不敢不敢!大人您听我说……”
海然凑近他,在他全无防备时猛然出手,用刀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你敢叫人我就划破你的脖子!”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县令被刀抵着不敢动作,恶狠狠的说。
“你现在跪下求饶,我还可以放过你,等下他们回来,你就死定了!”
“不劳您操心,他们回不来了!”
他听见她这样说,对她那魔物的能耐也无法预计,猛然起身打掉海然手里的刀,她赶紧去捡,但那县令毕竟是男人,掐住她的脖子死死压制住她让她动不了。
“你这小丫头还想杀我!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他勒着她的脖子越来越用力,她视线逐渐模糊,拼命挣扎,在恍惚间竟看到江亦觉站在阴影里看着她。
“江……亦觉……”
猛地脖子上一松,那县令被踹出去好几米远,她趴在地上不停咳嗽,他就呆呆站在她身边。
在她出声的瞬间,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身体要比脑子更快冲了出去。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眼看着他们纠缠到一起,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看那县令能不能杀了她,若是杀了她自己就自由了,但偏偏她看到了自己……
海然不住咳嗽,喉咙火辣辣的,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起来。
“你早回来了吧!”
“……”
他不出声,海然抬头看他,眼泪生理性的流出,各样指责他的话就在嘴边,可半晌也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走吧!”
她叹了口气,起身站定,江亦觉看着她摇摇晃晃走出大门。
一路无言,他们之间气氛降到了冰点,海然心里又惊又怕,刚才他就那样看着她差点死掉,本来以为他们已经熟悉很多,他又多次帮自己,现在看来他还是想杀她……
“江亦觉,咱们谈谈吧!”
她坐在一处桥头,脖子上的疼痛还没有散去,她俯身看向水面,她头发凌乱,眼睛通红,脖子上有着一处明显的红印。
“你想我……消失,我也不想和你绑定,但现在我们不得不在一起。我最终是要回家的,我的家是另一个世界,等我回去就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你跟我的契约也自然会解除。”
她看向他,大大方方的面对迄今为止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我们最好现在就做好协议,在被迫在一起的时间内,我会尽力找到道长解开与你的束缚,若是我猜的不错你也不能离了我自由活动对吧?你想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让你去做,但你要保护我直到我回家!”
江亦觉眯眼看着她好一会儿,走到她面前开口道。
“好!但我们说好了!你会跟着我,做完我要做的事,那我也会一路护你周全,今天发生的事我保证不再有第二次!”
“好!”海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紧紧一握。
“现在约定生效了!”
两人回到医馆,听闻那老者状况好了不少,幸好为医者有颗仁心没有将他赶出去。
“医师!多谢你留他到现在。”
“那日你们被抓我看也是要钱无望,但叫我把他扔到街上也实在心中难安。不过你们怎么回来的?”
“这……发生了一些事,你们没有听说什么动静吗?”
“什么动静?”
县令府上的事显然还没有传出来,闹得那样大,恐怕瞒不住多久,海然看向他,他好似事不关己从怀中掏出一兜白银,拿出一个扔到医师怀里。
“你哪里来的银子?”
“县令大人给的。”
她在地上和恶人搏斗时,他竟还有闲心去偷银子!
海然眯着眼狠狠瞪他。
“怎么!我不去哪来的钱给他看病!”他自知理亏大声转移注意力。
“医师,我们想看看老人家。”
“好!您请!”医师没想到这两人出手这么阔绰,请他二人进内室。
老人家正躺在床上,面色比前两日要好些,脸上也干净了,身上许多地方都缠着布。
“他身下几乎都生了烂疮,就算救活他,也很难行走了,以后只能躺着需人伺候。”
江亦觉挑眉看着她,好像在说:看吧!早听我的多好!海然又瞪他一眼。
那老人到现在依旧没有恢复意识,他们也只好将他托付给医馆,又交了不少的银钱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