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还债了
温衍打开房门，看了眼门外的女人，“许佳觅，假扮警察，有意思？”
许佳觅谄媚一笑，上前勾他手臂，被他躲开。
她面露尴尬，眼神往后扫，故意拖长音：“那两个人一大早在你门口鬼鬼祟祟的，说要找妹妹……”
只见两个保安扯了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出现在门口。
许佳觅问出心里的疑惑：“阿衍，你房间里有女人？”
温衍耸耸肩，“你猜。”
他懒得理会她，去了衣帽间。
许佳觅也不在意，绕过门内的琉璃景观，往里面去。
高跟鞋去了客厅，又转入卧室，把地面敲得噔噔响。
床上的被子只掀开了一个角，敞开的弧度不大，刚才应该躺着一个人。
接着她又往浴室走去。
这时温衍从衣帽间里出来，柔和的五官萦绕着冷漠的气息。
“阿衍，等下，我送你去上班。”许佳觅在浴室门前喊他，目光转到他的手腕上，提醒道，“你手表忘记戴了。”
温衍抬手一看，踱步进了浴室。
许佳觅侦查了浴室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其他女人的痕迹。
温衍倚在浴室门框边，凝视着空荡荡的衣架。
昨晚上他把手表放西装口袋里，挂在浴室，现在西装跟着那个丑女一起不见了。
西装可以丢，手表绝不能就这么丢了。
许佳觅脸上堆着笑：“没有的事，你干嘛不解释，搞得我还以为你房里有人呢！”
许佳觅见他表情阴郁，跟在他身后不敢多说话。
走到门口时，许佳觅对保安说：“那两个人假传消息，给我照死里打。”
话语刚落，母子俩的求饶声震耳欲聋。
温衍揉揉耳朵，眼神直视前方，没有停下脚步。
许佳觅紧跟其旁：“阿衍，对不起，你别生气好吗？”
温衍转移话题：“许佳觅，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妹妹。”
许佳觅眼神瞬间警惕，“你记错了，许家就我一个孩子。”
温衍扫了她一眼，大步跨入电梯。
他打开手机相册，准备删除刚才那张无意拍下的照片。
手指停顿，放大女人肩下的位置。
那里有个刺青图腾，乍一看像天鹅交颈，仔细观察，更像是一只蝙蝠。
这一眼就勾起了高中时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温衍把照片裁剪得只剩下女人的脸，随即发给程青：查这个女人。
这边许佳觅目送温衍进入电梯后，没有离开，反而返回刚才的909房间。
昨天趁着朋友攒局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把温衍灌醉了，刚把人扶进房间，没想到父亲一通电话把她叫走，今天一大早赶过来就在门口发现那对母子。
她坐在床上，拿起枕头，一根长发飘飘然落在她手里。
她抱起被子扔地上，洁白的床单上赫然印着一朵红云。
许佳觅攥紧双手，指尖仿佛含着火苗，微微颤抖。
她处心积虑把人灌醉，结果温衍跟别人睡了！
她的怒声穿过整间套房：“把那两个人给我带进来！”
……
从酒店房间离开的阿愿身上披着宽大的西装，一双大眼睛不住地四下张望，时刻留意着蓝色警服。
刚刚警察突然查房，她顾不上跟男人打招呼，随手拿走了浴室里挂着的外套裹身上，从九楼的窗子出来，踩着窗边的空调外机，一层层往下爬。
还好只有九层，她没有费多少时间，就稳稳落在酒店后方的草坪上。
逃离了酒店，阿愿一路小跑回到家，准确来说，是张大姐的家。
一进门，阿愿就洗菜做饭，做好饭，坐在餐桌边等。
直到日落西山，张云母子俩才回来。
两人脸上手臂上都是伤，一进门慌张着涂药。
张云看到她，药也不涂了，劈头盖脸地骂她：“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我们在酒店门口等了一宿，没有等到你！”
阿愿答非所问：“大姐，昨晚上你对我下药了？”
张云抬头看了她一眼，升高的气焰忽的落下，可怜巴巴道：“丫头，大姐也是没法子了！你理解一下，反正你长成这样，也没人要，不如帮大姐个忙，昨晚上那个有钱人跟你、发生了没？”
阿愿没说话，只是瞅她。
“说话呀！要不是那些有钱人搞劳什子的网贷，咱家能背债？让你付出点怎么了？这就不满了？几个月前，你饿晕在大街上，没人搭理你，是谁救了你啊！”张云说着说着，干脆喊了出来。
“是你，我没忘。”阿愿回答。
“我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五，给你两千三，我只留两百。你家里的活我包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大姐你还要我去卖身？”阿愿一字一句地反问，声音不大，足以砸得张云心头震颤。
张云虚张了张嘴，硬着头皮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嘛！话又说回来了，到底那个了没？要是成了，我们得再多要点钱，不能让人白上啊！”
难听的字眼一寸寸戳着阿愿的泪腺。
她微微侧脸，眨了眨眼，忍住心里的难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所以，昨晚上那杯饮料……”
“是我又怎样？当你还债了！”张云叉着腰道。
心里的猜测得了印证，眼睛被酸涩的雾气挡住。
阿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掏遍全身的口袋，把所有的钱币放在张云手里，“这是你家，不是我家，你家的债我不背，但是你对我的恩情，我还了。”
她又掏掏西装的口袋，摸出来一只银色手表。
这是……